星期五, 9月 15

漫山遍野都是今天

“姑姑,妳在嗎?”
炎熱的午後,不只把人蒸得流出汗來,就連腦袋也不靈光了。
走進常德公寓,我像著魔似的要找姑姑張愛玲。
其實,我的潛意識告訴我:她早已不在了。
可是我又非常執意的要來這兒找她。姑姑就有種魅力。
公寓前,我站著久久說不出話來,這兒寂靜得有點讓人感到悲涼。
偶而,有幾位年輕男女提著自行車出來。
門慢慢的又關上了,它又恢復1943年當時的情景。
為製作《色,戒》專刊,我們特意飛到上海。
為得就是故意的到常德公寓走一圈,溫存一下當年張愛玲和胡蘭成在公寓的故事。
當張愛玲遇見胡蘭成後,胡經常到常德總是坐上很長的時間,太陽漸漸西移,
在牆上抹下一點斜陽,如夢如幻,兩個人像金箔銀紙剪貼的人型……
張愛玲就這樣悄悄地愛上了胡蘭成。
那時,胡蘭成和張愛玲經常出去逛街。姑姑就愛穿桃紅單旗袍,胡蘭成說好看。
她說:桃紅的顏色聞得見香氣。
張愛玲有時愛在房門久偷偷窺看胡蘭成。
她曾說道:“他一人坐在沙發上,房裡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寧靜,外面風雨淋琅,
漫山遍野都是今天。”
一個夏日的黃昏,兩人在陽台上看夕陽,說到時局就要變天了,
他兩就像樂府裡說得那樣:來日大難、口燥唇乾、今日相樂、皆當歡喜。
所有的愛恨情愁幾乎都在公寓內上演。“公寓是最理想的逃世的地方……
在公寓房子的最上層你就是站在窗前換衣服也不礙事。”這是張愛玲最愛說的。
1995年中秋節,當公寓經理啟開張愛玲在美國的公寓大門時,
只見她沉睡在地毯上,再也沒有醒來。
想起姑姑,我眼眶又濕潤了。我想有時間,我會再來常德公寓走走。

P/S :今天一早起來就是為了常德公寓忙碌,完成探訪工作後,上海突然下了一陣雨。
我跑去桑那,把熱騰的身體往溫泉慢慢的浸下,突然有種釋放的感覺 。
太美好了。(18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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